阿落子

*我又来开坑了嘿嘿嘿……

*如果填坑那就是之前写的西日和月日的后续了~（如果，嗯，如果）

*我记得《出击》的！真的！但是更新估计要等过年了……（狗头保命）

*异能力设定。一如既往的巨ooc和巨奇怪世界观。本章轻微乌养日。

*道宫结小姐姐已经快成了我文里的工具人了😂😂

  

  

  

  

  

  

  

  

  

  

  

　　研究员真是辛苦的职业。

　　通宵记录数据的道宫结趁着任务完成后的空闲时间悄悄打起瞌睡。

　　迷迷糊糊间她也不忘庆幸：亏得自己是人工智能方面的，听说隔壁生命与人类方面的在搞一项大工程，好几个研究员冒着猝死的危险连续几十个小时没睡觉。

　　正想着，她的桌子就被敲响了。

　　“……是！”她拼命地扒拉开眼皮——虽然用的是意识而非手，但是这么说一点也不过分——像是要证明自己醒着一般，声音比平常大了不少。

　　倒是那个敲她桌子的男人被吓了一跳。“啊……这个。”他没说什么多余的话，直接递过来一份批文。

　　批文简单粗暴地说明要提取一架人工智能，吸引道宫结注意的是其下的龙飞凤舞的签名——

　　申请人：乌养一系

　　批准人：鹫匠锻治

　　生命与人类研究学代表人物乌养一系、人工智能研究学代表人物鹫匠锻治。研究院里最水火不容的两位老博士，名字同时出现在一份批文里，道宫结不禁多看了几秒。

　　之后的虹膜扫描结果窗口弹出，她又不禁瞄了年轻男人一眼。

　　却看到了男人指间夹着的香烟。

　　“研究院内禁止吸烟。”她提醒一句。

　　“我知道。”男人将香烟叼在唇间，烟上并没有半点燃烧的星火，“好了吗？”

　　“完成了——请往这边走，乌养先生。”

　　乌养一系的孙子乌养系心，三十岁不到的年纪，凭借出色的异能力，外加个人的努力，已经是有名的脑科学专家。虽说男人的外貌看上去与大众想象中衣冠楚楚的“专家”“学者”有差距，但脑子里装载的知识和亲手打拼出来的名气可不是开玩笑。看到乌养系心的名字时，道宫结真的意识到了隔壁部门在搞的“工程”之大。

　　“请问您需要提取的人工智能编号？”

　　“嗯……我记得你们有过一台无法启动的类人型人工智能对吧？”

　　“您说的是SY-1260吧？这台人工智能存放在密集库，请跟我来。”

　　

　　

　　

　　道宫结对SY-1260印象很深。

　　这一台人工智能据说已经在研究院里存在了接近60年，不少的研究员都尝试过启动它，甚至有人想要通过篡改数据的方式达成目的，最后都无疾而终。最让人意外的是，这样一台近60年前的人工智能，放在今日，他的构造与设计依然能评得上中等水平——因而也不少人称赞说，这一定是天才的手笔。

　　另一个印象深刻的原因——对一个女孩子来说，SY-1260有着极具吸引力的面容，他的鼻梁和眉骨的线条里，优雅与侵略感并存，他是美的，并且不会显得弱不禁风。即便无法启动，鹫匠博士还是会派人定期对他进行保养维修。因而SY-1260几十年如一日地如同睡美人一般，放置于密集库中。每月固定的清点时间，道宫结总会在他身边停驻上那么一两分钟，端详他的容貌，一饱眼福。

　　“……这就是SY-1260。听说他身上的启动密匙是原主人的基因信息，所以根本无法唤醒和使用。”

　　“我可以带走他了吗？”

　　“呃，是的。”

　　正在道宫结想着这人工智能可得有接近八十公斤重您是要徒手把它扛回去吗的时候，只见乌养系心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只有小指指节大小的容器——本来这容器看起来已经够小气的了，里头还只有一滴鲜血。真的只是一滴，甚至在乌养将容器倾侧想把血珠倒出来时，那点鲜血在瓶口徘徊了好一阵。

　　小小的一滴红色液体，滴打在SY-1260的手背上，接着慢慢渗入了模拟皮肤之中。

　　然后道宫结就听到了一个平淡的男性声音——

　　“基因数值匹配……成功。正在启动……”

　　很好听的声音——说好听可能显得敷衍——但是那一瞬间道宫结什么词语都想不起来，满脑子就剩下“好听”两个字。

　　她看着面前沉睡了接近六十年的类人型人工智能，像是睡美人得到了王子的吻一样，睁开了眼睛。

　　【机械人偶——及川彻。】

　　【为我的主人服务。】

　　

　　

　　“所以这个机械人偶到底有什么用啊？”因为不能抽烟，乌养系心只能咬着烟蒂部分过瘾，“说到底还不是要我的异能力嘛……”

　　89岁高龄的乌养一系身体依旧硬朗。他将目光放在容貌俊美的机械人偶身上：“我记得……他给你起的‘名字’——及川彻，对吧？记得我是谁吗？”

　　及川彻的笑容完美无缺，礼貌疏离：“数据库暂无过往数据记录。启动所需基因信息已经按照程序删除完毕，请录入服务对象的信息。”

　　“唉……”乌养老先生不知为何叹口气，让开身子，露出身后躺在床上的青年，“那他呢？”

　　那是昨天才解冻的青年，生得瘦小，裸露的皮肤是不自然的白。他合着双目沉睡，却不是安静恬然的模样——每一个看到他的人都会下意识地这么觉得，因为只要稍有“共情”，便可以从青年的脸上品出厚重而哀伤的感觉——尽管他有着朝阳颜色的发，尽管他的容貌年轻可爱更适合展露笑容。

　　老先生满心以为，及川彻总该有些不同寻常的反应。

　　可及川那双巧克力色的眸子，淡然又冷静，没有丝毫波动的样子。“是否将当前人物设定为‘主人’？”他的话语也平静，“但是……根据我的检测，这一位正处于意识沉睡中，无法对我下达任何指令。”

　　乌养一系转过身去不再看他，嘴里不断念叨着：“到底是个机械人偶……到底是一堆机械……也就只有鹫匠那家伙才能忍受你们……”语气是怨怒而失望的。

　　“所以，爷爷……”

　　乌养系心打算说些什么，老先生打断了他：“那个机械人偶，你自己看着办吧，虽然不再是顶尖，做做杂事还是可以的。现在，离开这里吧，暂时没有什么事，后天再过来进行意识潜入计划。”

　　这串话一出，明显是老先生在赶人了。乌养系心一向摸不透自家爷爷的脾气，耸耸肩表示同意，带着及川离开研究室。

　　

　　

　　“我们要去哪儿？”两个人行走在走廊上，及川问。

　　“嗯……先回我家吧。”乌养系心摸遍全身的口袋也没有找出想要的东西。他语速飞快地报了个地址，“你自己先走吧。我要回去一趟。”

　　及川的数据已经连接上网络，根据导航前往乌养系心所说的地址并不难。

　　乌养系心找不到的是自己的一盒香烟。他怀疑自己是将它落在了研究室里头。

　　他匆匆往回赶，伸手开门，又停住了。

　　门没有关严，滑门开着一道半掌宽的空隙。

　　年轻人透过那空隙，看见背对自己的乌养一系，看见他微驼的背和花白的发。

　　乌养一系总是会让人忘记他的真实年龄。因为他的双眼睿智而有神，他的思维活跃如同青年，他的步伐矫健，他的声音洪亮，他的笑声爽朗。

　　但这一刻，站在门外的乌养系心——即便是关系极亲的爷孙——第一次这么明显地看到他身上的苍老。

　　乌养一系站立在沉睡的青年身旁。他躬下身，那双平时可以轻易拿取精准剂量试验品的双手，现在如风中的枯枝一样，颤抖着，抚上青年的面颊。

　　“五十九年了，翔阳。”

　　已经五十九年了。

　　我三十岁时，你二十三岁。

　　我三十八岁时，你二十三岁。

　　我八十九岁了，你还是二十三岁。

　　

　　

　　青年沉睡着，他安静又漠然，他听不见，他也看不到。

　　他沉睡着。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