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落子

*没有带着小姨子跑路，真的没有（捂脸）你看我还记得这个坑

*应该也许会继续写下去……吧？（毕竟是初心www）

*只要我咕得够久，就可以功成身退（捂脸哭）

*本章主巨日，还有两位仁兄目前不便透露真实姓名hhh大家阔以猜猜看

　　日向猫着腰，蹲在窗台下方，调整呼吸静下心去听室内的声响。
　　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
　　他又蹲着等待了几秒，倏然起身，四肢发力利索地从窗户翻身入内。落地无声，轻盈又谨慎，一只小兽似的。
　　这是一间医务室。
　　日向一手执枪，一手翻找着柜子。纱布和消毒水装进随身的袋子，链子的设计也是无声的。
　　袋子拉链还剩着一道口子，日向突然抬脚，将身边一张椅子往后踹飞。
　　——椅子被接住了。
　　“不痛不痒~”那人笑容嚣张又恣意，“力气太小了。”
　　日向微弓脊背戒备起来。
　　这个人不好惹——不，应该说，这一次他们匹配到的两位对手都很强。
　　就眼前的这一个人，看起来嘻嘻哈哈吊儿郎当，一头奇特的发型跟他的昵称【怪物】简直不能更契合，但是真的交上手可不是开玩笑的。
　　小小的医务室很快变成了战场。
　　枪声一声接连一声，玻璃柜门和盛有酒精的瓶子被击中爆裂，空气中尽是难闻的药味。
　　两人见招拆招了十来下，短暂地分开。趁此日向飞速地更换空掉的弹夹。
　　“哇哦~我也想要枪啊~”那人活动着手指，强调古怪地叫道，尽管刚才枪响频繁，没有一枪是真正伤得到他的，“那……把你的枪抢过来就好啦~”
　　他步步逼近——也许是有些轻敌了——走至窗旁。
　　一声枪响，窗户玻璃霎时布满雪花纹，他肩膀喷溅出的血液滴洒在上面。
　　“啧——”他受力歪了一下身子，之后一矮腰，借着窗户下的角度藏起身形。
　　日向已经夺门而出，没跑几步又被拦住了。眼前的对手【ush】体格高大健壮，露出的手臂上是线条优美的肌肉，应该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容貌，脸上戴着与【鬼牌】相似的面具，双唇紧闭不言不语，颇有不苟言笑的气息。
　　过了两招，日向暗道不好，对方的能力很高，而且刚好克制他。狙击的【鬼牌】又放了几枪，日向才堪堪脱离战场。
　　被打伤肩膀的【怪物】倚靠在医务室的门框上，“对方居然还有个狙击手？”
　　“不是狙击手。我和他交过手，是个近战。会狙击只能说明，他的能力更全面些。”【ush】沉声开口，“你去追刚刚那个孩子，另一个交给我。”
　　“啊，我肩膀好痛~”
　　“……”
　　“好好我马上去，不要这么恐怖地看着我……”【怪物】摊手，一脸不情愿状，“你上哪去找狙击手？他早走掉了吧？”
　　这一次的场景是校园，建筑颇多，算下来教室都有上百个。
　　【ush】伸手指了一下远处某个课室：“算上你肩膀那一下，他一共开了六枪，向你开枪和向我开枪之间的时间足够他转移到视野更好的地方，但是他没有进行任何位移。”
　　“呃呃……所以？”
　　“跟他交手时我也发现了——他的腿……行动不便。”

  
　　
　　“老师、老师，你在哪里，快把坐标给我，我去和你汇合，把药拿给你。”
　　“嗯，马上就……啧，该死……”
　　“老师？”
　　

  
　　“找到了~捉迷藏我可是很厉害的~”
　　日向一惊，立即进入戒备状态。
　　【怪物】却没有立即进行攻击，只是慢慢地向他靠近。
　　“看你这样子，还想着去救你的同伴吗？”
　　作为回应的是日向的枪响。
　　

  
　　“没什么，遇到点麻烦，你先自保。”
　　【鬼牌】说完，单方面切断了通讯，长腿一抬踹开了面前的一套桌椅，在自己周围腾了些许空间。
　　之后他抬起眼睛，看向与他隔着整个教室的距离对峙着的【ush】。
　　见对方从发现他开始一直没有动静，【鬼牌】轻笑：“敌不动我不动战略？”
　　话音未落，【ush】纵身跃上桌面，踩梅花桩一样踏过一路课桌，欺身而来。
　　【鬼牌】早有准备，瞧准时机，足尖一勾腿一抬，离他最近的一张课桌被利索地掀起，带起同套的椅子顺带撞歪了一排的桌子。
　　【ush】的视线被遮挡了一瞬，抬手挥开桌椅的时候，【鬼牌】利用早已备好的升降装置，从窗台一跃而下。
　　七楼不算高，下落不过是以秒计算的时间。
　　【ush】紧随其后跃下。
　　【鬼牌】腰腹上有升降绳的缘故，降落速度比对方慢些，两个人的距离一下缩小。【ush】在跳下来前就抽出的刀刃迎上了【鬼牌】的咽喉——
　　可就在那电光石火的一瞬，【鬼牌】灵活地调整身体——即便是在下坠的半空，也能自如控制每一块肌肉——刀尖擦过他的下巴，没有留下任何伤口。
　　【ush】先他一步落到地面上，鬼牌调整降落装置，紧随其后落地。
　　“这里空旷。”【ush】道。
　　他们正在教学楼前的空地上。【鬼牌】知道他的意思——空旷，打起来也方便。
　　他伸手按在后颈，活动了下脖子，自在无畏的模样，像是执棋的棋手，笑得深不可测。
　　“是啊。”【鬼牌】这么应声道，声音很淡很平静。
　　

  
　　“可以啊，在这个平台上居然也有水平不错的近战。”【怪物】粗略地抹掉脸上的血，液体在面上蜿蜒流动的感觉一点也不痛快。他的左眼已经看不见了，可是他嘴角还是带着那样恼人的笑意。
　　日向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的左手可以算是彻底报废，手骨呈现出扭曲的状态，完全丧失战斗能力。
　　“你很厉害。”日向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捏碎卡牌，刷新武器，“但是……我会努力不输给你的。”
　　

  
　　“你的水平很高。”【ush】在衣服上随手蹭掉手里的血。似乎每一句夸赞后边都会跟着一个类似于“但是”的转折词，他也不例外：“但是……缺陷就是缺陷，影响就是影响。”
　　与之对峙的【鬼牌】慢慢撑着双膝站立起来，没有之前的利落，反倒别扭得像个刚学会站立的孩子。他的目光冰冷锐利，他的嘴角挎低再无笑意。
　　“哦，是吗。”顿了顿，【鬼牌】忽的一笑，声音很小地自问自答，“嗯，是的。”
　　像是被秋风吹落的枯叶一样。
　　

  
　　日向夸人的词汇量一向匮乏，不外乎“好厉害”之类的。对于【鬼牌】，日向估计也只有重重复复地强调“我的老师很厉害”。
　　——但他的夸奖绝对发自内心。
　　在日向眼里，【鬼牌】真的是个好老师。嘴上说着收个学生太麻烦了，可在日向真的喊了那一声“老师”之后，说是倾囊相授都不为过。
　　他想学，他会，便教，不会，就寻人来教。
　　日向还记得，两年多前，自己在mirror上刚认识【鬼牌】的时候。那时他的老师还没有坐上轮椅，还不会望着窗台的花和窗外的夕阳一动不动看一下午，还不会像是要将所有污浊吐出般沉重地叹气。
　　一场mirror平台上的虚拟竞技转播。影像捕捉得恰到好处，正是他滞空的时刻，兜帽滑落，发丝飞扬，他在风中笑得那么狂放肆意，活像只舒展开筋骨、磨利了爪子的猎豹，带着志在必得、胸有成竹的自信和骄傲。
　　日向在屏幕前瞪圆了双眼，连呼吸几乎都要忘了。
　　他的老师又耀眼又骄傲。
　　即便是后来的某天不得不摇着轮椅来见他，即便是不时会有的失落情绪，他的老师——夜幕一样的眼睛里永远都有无际银河的光彩。
　　

  
　　光电飞散。
　　那双藏有银河的眼睛望过来，映出他的倒影，眼睑有脱力般缓缓合上的趋势，又苟延残喘地、徒劳地睁着。【鬼牌】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才做了一半的口型，他的身体就彻底散成光电。
　　好不容易赶到的日向扑过去，只有金色的流光在他指间穿过。
　　
　　
　　
　　……
　　……
　　之后？
　　之后呢？
　　日向眨眨眼，自己已经被传送出虚拟竞技场，现在正在【鬼牌】的虚拟房间里，在自己的老师怀中。
　　“日向？日向？”见他终于抬起头来和自己对视，【鬼牌】松了口气，“幸好……”
　　也许是方才一场消耗了太多精力，日向觉得自己很累，他没有去想别的，脑子里只剩下了【鬼牌】最后看过来那一眼。
　　他紧紧地回抱。
　　也许是那眼神太温柔又太担忧，日向真的觉得他下一秒就会消失，变成一群漂亮的蝴蝶扑棱棱地飞走，自己用力地收紧怀抱也留不住哪怕一只。
　　他就这么拥抱着自己的老师进入浅眠，被系统强制下线时，只迷迷糊糊地摘下装置就彻底地陷入了睡梦中。
　　

  
　　窗帘严严实实，房间里光线很暗。
　　摇着轮椅的人来到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旁。
　　【数据捕获成功】
　　【数据修改成功】
　　【成功融入原数据】
　　……
　　轮椅上的人细细查看了屏幕上的数据情况，轻笑起来：“不用怕。不会有事的。”
　　语气带着十足的安抚味道，也不知是对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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